波兰：东欧经济成功典范

作者：cfsbcn 编辑：中国厨房设备网 来源：www.cfsbcn.com

有的城市就像建造它们的石头一样无趣：僵硬、笨重，被历史洗去了全部的光泽。还有另外的城市，原始、粗犷、未经雕琢、令人兴奋。没有人会认为波兰首都华沙美丽。但它浸透了历史，许多的建筑都在诉说重要的、光荣的、悲惨的事件。维斯瓦河边上的新体育场就是其中代表。 2012年6月8日，欧洲足球锦标赛开幕战将在波兰新国家体育馆举行。过去几年，这个东欧国家刚经历了持续的经济繁荣，现在主办欧锦赛是最佳时机。这个地方将成为数十亿人关注的焦点。

68年前，波兰抵抗战士从地窖、下水道和秘密通道中发起对野蛮德国占领军的反抗。他们以绝望和勇气为武器，设法夺回了多座重要城市。当听到莫斯科电台说苏联承诺给予波兰军事援助，抵抗军开始将希望寄托在斯大林的帮助上。但是，斯大林下令军队停止前进，就在今年举办欧洲足球锦标赛的地方驻扎下来。他并不希望波兰人靠自己的力量解放华沙。纳粹屠杀了18万波兰人，城市大部分地区变成废墟。俄罗斯人最终按自己的条件解放了他们的斯拉夫同胞，但是一直拖延到1945年1月。

1955年，新波兰领导为讨好莫斯科修建了“第十纪念体育馆”。由于偷工减料，这座场馆很快就变得破烂不堪，无法举办体育盛会。这个地方成了出售盗版光盘、走私饮料的市场，进而发展成东欧最大的露天市场之一。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在这里几乎可以买到任何东西：来自俄罗斯的卡拉斯尼科夫冲锋枪、来自乌克兰的黑市香烟、来自中国的廉价衣服，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女子。2008年，波兰和乌克兰获得欧洲足球锦标赛举办权之后，体育馆的拆除工作开始。

新体育馆已经竣工，耸立在旧体育馆的废墟上，主色为波兰国旗的颜色———红与白———由一位德国人设计，大量采用玻璃、泛光灯，有一个可伸缩的屋顶，可容纳5万名观众。这座现代化建筑已经成为一个象征。通过它，波兰想要向世界展示它的新面孔，证明它已经克服了历史的阴影：纳粹的罪行、苏联的压迫、东欧解体之初的混乱。

波兰将自己视为先锋、东欧“其他国家”的模范。它希望成为欧洲重要国家，在世界舞台上占据自己应有的地位。从华沙、格但斯克、弗罗茨瓦夫到克拉科夫，每座城市的波兰人都说，我们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国家。自从苏联阵营解体之后，波兰是少数几个成功范例之一，和其他东欧国家对比，它的发展尤其明显。

过去20多年，波兰的境况一直在逐渐地改善。即使是在其他欧洲国家经济停滞不前的时候，波兰依然势不可当。2009年是充满危机的一年，德国、意大利和英国经济都退缩了5%，而波兰是欧洲大陆上唯一取得经济增长（1.7%）的国家。到2011年，波兰经济增长率已经恢复到令人称羡的4.4%.成功的迹象随处可见。这个曾经贫困的农业国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建筑。

工地、起重机成了大城市随处可见的风景。无论谁成为欧锦赛赢家，如果参照过去10年的增长趋势，波兰已经是欧洲冠军。

在布鲁塞尔，来自华沙的政客们不久之前还被嘲笑为无理取闹的国家主义捣蛋分子。但自从自由保守派总理图斯克和外长西科尔斯基2007年上台以来，华沙变成了值得称赞的楷模。它给政府预算制定了债务上限，迅速签署金融公约。

就在欧洲热烈讨论深陷债务危机的希腊在欧元区的未来时，波兰政府却在争取加入统一货币。华沙认为，最迟不超过2015年末，它就可以达到欧元区标准。为此，它已经准备放弃部分主权。图斯克和西科尔斯基已经得到了波兰人民的支持。现在，可以说没有比波兰更支持欧盟的国家。在民调中，超过80%的波兰人认为加入欧盟对他们有利。

在邻国德国看来，另一个变化更加令人吃惊：长期仇视状态开始消融。

正如德国和法国在二战后关系改善，最终成为盟友，今天，德国和波兰可能走向类似的和解之路。柏林已经是华沙最大的贸易伙伴。波兰曾经是德国的工厂，提供廉价劳动，现在这种互惠关系已经朝着更公平的分工发展。在边界地区，过境做清洁工、采摘蔬菜的已经不仅仅是波兰工人。德国人也开始到波兰寻找更富吸引力的工作。波兰改革建筑师之一的巴尔采罗维奇自信地说，他的国家应该设立一个新的目标“赶超德国”。

1945年，波茨坦会议举行；1970年，前德国总理威利·勃兰特在华沙犹太人起义纪念碑前下跪；1990年，奥得-尼斯边界得到承认；在那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波兰和德国之间的关系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友好，至少在场面上如此。“我无法对安吉拉·默克尔生气，”图斯克谈到德国总理这样说，他们已经亲密到可以名字相称。外长西科尔斯基不再害怕德国人的行动，反而担心他们不行动。“当欧洲陷入麻烦时，要让它回到正轨，你们肩负最大的责任，”西科尔斯基在采访中谈到德国时说“你们也最有这个能力。”

一些人显然对这一新发展感到难以置信。从前的敌意、偏见、侮辱和误解到哪里去了？双方对此依然记忆犹新。比如，在德语中，“波兰经济”曾经是一个贬义词，在德国人看来，波兰人就是一群汽车窃贼。在波兰人心目中，德国是傲慢自大、自以为是的，是催生出像埃里卡·斯坦贝克这样人物———被驱逐者联盟主席，该团体代表二战后被波兰、捷克等国家驱逐的德国人———的复仇幽灵。很多波兰人认为德国试图改写历史，是一个试图逃避二战罪责，将自己装扮成受害者的国家。他们认为被驱逐者联盟阴谋要夺回现在已经属于波兰的财产。

两国政客所表现出的友好是否得到民众的支持，或者，公众，尤其是波兰人，已经受够了所谓的“和解表演”？他们的经济奇迹和对欧盟的热情是否能承受住来袭的风暴？

在华沙市中心的一家时髦咖啡馆内，靠近前共产党总部大厦（现在的法拉利经销店）的地方，我们见到了波兰最富争议的政治人物。她是波兰前卫派代表，一身黑裙，鲜红色的包包、白衬衣领口上别着一朵丝绸花。她名叫安娜·格罗兹卡。但在2010年前，她的名字还叫克日什托夫，那时她还是一名男子。“至少在生理上是，”她说，“我生错了身体。”她到曼谷接受了变性手术。她从未隐藏自己的变性人身份，即使在去年10月竞选国会议员时在这个问题上也毫不遮掩。

58岁的心理医生格罗兹卡赢得了选举。她现在是一名国会议员，代表新自由派政党Palikot‘sM ovem ent（帕利科特运动党），对于一个笃信天主教的保守派国家，这非常令人吃惊。“波兰显然正经历转变，”她说，“很多事情在改变，包括我们的头脑和心灵，虽然主流政党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帕利科特运动党的成员可谓五彩缤纷。包括男同性恋者、女同性恋者、女权主义者、环保人士、电脑极客。就是这样一个貌似杂牌军的政党一举夺得10%的选票。创始人雅努什·帕利科特倡导政治透明和互联网自由，他主张对银行实施严格监管。他的党派成员们拒绝女人围着锅台转的传统家庭价值观，拒绝婚姻是唯一的生活方式。

“我们和德国新兴的海盗党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我们有更清晰的目标和任务。比如，我们坚决支持欧洲一体化，”格罗兹卡说，但她认为她的政党还没有做好执政的准备。她是否希望能在未来的联合阵线政府中担任部长。她笑着说，“我还没有这样的奢望。但谁知道呢？现在，在波兰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华沙有两面。一面是多姿多彩、富有活力的大都市，另一面是灰暗、古板的，其代表就是苏联时期的乏味建筑。但这两面都是乐观向上的。统计数据显示，在欧洲没有人比波兰人工作更勤奋，但他们的幸福水平也高于其他欧洲人。(来源:南方都市报 南都网)

在华沙的布拉格区有一家叫C DProjekt的公司。很多员工称公司老板为“魔术师”，和他创造的最著名的产品，一款电脑角色扮演游戏同名。39岁的马尔辛·伊维斯基穿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看上去像是典型的技术宅男———那种从没有见过阳光的车库发明家。1994年和朋友创办公司以来，销量就直线上升。公司目前有超过200名员工，伊维斯基刚聘用了两名来自菲律宾的程序员。C DProjekt创造的电子游戏销往全球，是纯粹的波兰产品。《魔术师》的主角源自波兰奇幻小说作家安杰·萨普科夫斯基的作品。波兰重金属乐队V ader创作了游戏打斗场面的配乐。伊维斯基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依然爱在中世纪背景的网络游戏中扮演复仇英雄的角色。

对于波兰年轻人而言，进入这一领域是一个大胆的决定。角色扮演游戏是数字游戏市场中最复杂的门类。美国公司雇佣了大批的程序员和图形设计师才能在这一领域立足。财力单薄的波兰人将所有存款都投入了游戏开发。采访期间，他的腿上放着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还不停地往键盘上敲敲打打。办公室里放着一个乒乓球桌，一个台球桌，还有一台咖啡机，都是办公室生活的必备品。伊维斯基说，“我们很疯狂，我们24小时不停工作。”

通过革新产品取得突破是波兰的典型现状。该国经济的支撑并非西方投资者，而主要是中型企业，大多为创始人或创始人的家族所有。因此，国际金融风暴和跨国公司的意愿对波兰几乎没有影响。

对于CD Projekt的年轻企业家而言，西方邻居仇视波兰似乎是个古怪的想法。他们以世界主义者自居。对于波兰首富扬·库齐克同样如此。他在华沙和苏黎世都有房子，还有大把时间待在他的私人飞机上。据《福布斯》杂志报道，他拥有个人资产约20亿美元。库齐克的办公室是沉闷的反面———墙壁上装饰着昂贵的现代派绘画，房间里随处可看到他的个人收藏。他身穿一件剪裁得体的西装，长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上世纪80年代，库齐克用父亲的储蓄从西德进口了一批农业机器。在当时是一项创举。在东欧解体后，他成为大众汽车的波兰代理经销商，帮助这家德国汽车公司在波兹南开设了工厂。他用自己的收入投资私有化的国企，比如波兰电信公司。那是一段动荡的时期。他曾在多起腐败案件中出庭作证。他自己也多次因为经济问题被调查。

库齐克现在涉足更大的生意，他在尼日利亚开采石油，在阿富汗建造公路，在坦桑尼亚开采天然气。他喜欢德国人，热爱欧洲，却认为未来的机遇在其他地方。他认为欧洲大陆已经变得懒惰，只关心如何维持生活标准。“我们现在的位置不错，”他说，“波兰经济曾经是一个贬义词。但世界将不得不改变看法。”

华沙的商业世界正在快速运转，人们在拼命追赶，不再满足居于人后。波兰已经摆脱受害者形象，不再哀怨自怜。历史上，因为屠杀、隔离和压迫导致的集体自卑情结已经转变成了自尊和燃烧的野心。

格但斯克是波兰的英雄城，但它也是一个问题深重的城市。它的独立情结对于当权者就像一根拔不掉的刺。早在15世纪，这座古老贸易城市的公民就从波兰国王手中获得了高度自治权。斯哥特人、荷兰人、德国人都在这个港口城市留下深刻印记。格但斯克一直是一座田园诗般美丽的城市，直到纳粹国防军的到来。1939年9月1日，格但斯克的韦斯特普拉特半岛响起枪声，标志着二战的开始。老城大部分毁于之后的轰炸。

格但斯克从旧伤中恢复过来，但它依然桀骜不驯。1980年，格但斯克造船厂工人举行罢工，争取更好的生活条件，最终引发了巨大的政治变革。传奇故事永远是博物馆的好素材———也是历史学家们争论的焦点。

46岁的帕维尔·马克谢维茨并不回避争议。人人都知道总理是他的私人朋友。但对于自己的新项目———二战博物馆———他绝不允许自己受到图斯克或任何人的影响。在拉杜都尼亚运河河畔，地基挖掘工作已经完成，从这里可以看到恢复一新的老城。根据模型，博物馆将是一幢红色岩石、玻璃和钢铁结构的宏伟建筑，预计2014年开幕。马克谢维茨说，“博物馆落成后，我要从东欧的视角来补充西方描绘的二战史。”

为此，他与捷克、英国和德国历史学家取得了联系。新一代的年轻波兰历史学家担任博物馆董事会成员。他们提出的方案已经引起争议。比如，展览设计师决定通过主题区域展现历史。因此，波兰家乡军和慕尼黑的白玫瑰抵抗组织都会出现在“抵抗”门类中。博物馆还会在同一楼层描绘平民的苦难，包括轰炸华沙和空袭格但斯克“在公布计划后，我们遭到猛烈攻击———不是来自俄罗斯或德国，而是来自波兰右派，”教授说“但我们的目的并不是医治国家主义情结。”

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去散散步。酒吧、咖啡馆、画廊散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在优雅的人行道上可以听到大多数欧洲语言。格但斯克显然正在恢复其多文化的传统，为2016年成为欧洲文化之都做准备。

在格但斯克可以找到很多公民勇气的例子。当这种勇气在恰当时候展现可以排山倒海，改变历史的道路。电车司机亨利卡·柯兹渥努斯就是一个例证。

柯兹渥努斯失去了孩子。但孩子———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却成为她生活的重心。她成立儿童之家，并收养了12个孩子。现在，最大的已经42岁，最小的19岁。她根据自己的经历撰写了一本如何教育贫苦儿童的书，2010年被波兰《政策》杂志评选为“年度女性”。她有波兰总理的手机号码，偶尔和图斯克交流意见。她还和瓦文萨保持着联系。但现在，这位曾经的波兰总统大多数时间都在国外做演讲。工会成员数量急剧下降。由于效益不好，格但斯克造船厂的规模急剧缩水。柯兹渥努斯说，“原来的战士们现在争执不休，这非常令人遗憾。”

克拉科夫是波兰最美丽的城市，东欧的宝石，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可的世界遗产。旅行社组织的游览景点包括老教堂、肖邦音乐会、水上乐园和奥斯威辛集中营———1940年至1945年期间，超过100万犹太人在里面被纳粹杀害。根据传说，神秘的统治者克拉库斯杀死了瓦维尔山上的龙，然后创建了克拉科夫城。在这座城市，一切似乎都那么自然和谐，没有受到破坏，几乎像是一座博物馆。但根据一份联合国报告，今天的克拉科夫在全球投资和革新一项上得到了最高的评分。这座城市是名副其实的智囊团，拥有23所大学，约20万学生。很多是IT专业，正在为明年的汉诺威信息及通信技术博览会做准备，波兰将是此次会展的伙伴国。

除了波兰历任国王，该国的多位伟人也埋在当地大教堂下的墓穴中。两年前，死于空难的前总统莱赫·卡钦斯基也被埋在那里。对于一个保守派国家，这代表了对这位前总统的极大尊敬。但在对手眼中，卡钦斯基只是一名并不成功的国家主义政客。

2010年4月10日，当时任波（微博）兰总统的莱赫·卡钦斯基访问卡廷———1940年，苏联秘密警察在这里枪决了近2.2万波兰人。此前莫斯科一直指责德国人是屠杀凶手。卡钦斯基访问卡廷准备参加第一次有重要俄罗斯领导人出席的卡廷事件70周年悼念活动。总统乘坐的图-154飞机在斯摩棱斯克降落时遭遇大雾坠毁。波兰飞行员和俄罗斯空中交通管制员被认为要对此次灾难负责。除了总统之外，他的妻子、机组成员、87名随行政客、军官和神职人员全部死亡。

在坠机事件的两周年纪念日，成千上万的哀悼者走上克拉科夫、华沙街头。莱赫·卡钦斯基的双胞胎哥哥62岁的雅罗斯瓦夫·卡钦斯基，前任波兰总理走在队伍最前面。“我感觉斯摩棱斯克事故是一次俄罗斯袭击！”雅罗斯瓦夫对他的支持者说。雅罗斯瓦夫目前担任最大反对党法律和正义党领导，他曾于2010年竞选总统，但宣告失败，2011年又在议会选举中遭遇惨败。在大选前出版的一本书中，他暗示，默克尔当选总理主要是因为得到前东德秘密警察成员的支持。这类荒唐言论令他备受嘲笑，当然对于他之后的选举毫无帮助。

在4月初的演说中，卡钦斯基终于控制住没有像往常一样指责波兰的西方邻国。却将矛头对准俄罗斯和他们的“阴谋”。他说，图斯克基本上将斯摩棱斯克事故的调查交给了俄方，这让他变成了普京的小丑及此次掩盖真相计划的同谋。

调查显示，74%的波兰人认为，德国的统一让他们获利。（虽然迄今为止，德国对前东德地区的投资已经达到约1.5万亿欧元，而对波兰的投资不足100亿。而前东德人口约1600万，波兰人口3800万。）超过2/3的波兰人对于柏林在欧洲的角色持正面观点。54%的波兰人认为，在追求国家利益时德国也考虑到了其他国家的利益。

如果陈词滥调还有任何市场，也是在波兰广阔的农村，那里的经济发展相对落后，依然固守偏见。到和乌克兰接壤的边界走一趟就像是回到了过去。通常而言，越往东边，道路状况越糟糕，村庄越破败，失业率越高，贫穷越严重。这里是卡钦斯基的票仓，占据选民的20%-25%.政府开支缩减对这些穷乡僻壤的打击最为严重———比如最近的将退休年龄提高到67岁的决定。波兰还没有完全摆脱困境。

        在靠近乌克兰边境，汽车排成的长队连绵几公里。每辆车都得经过检查，需要等候约24小时。要想迅速通行必须行贿。这就像是波兰加入欧盟和免签证申根区之后的德国-波兰边境。乌克兰之于波兰就像曾经的波兰之于德国———稍微落后的东部邻居。正如柏林曾扮演华沙慷慨的资助者，华沙现在正扮演基辅的友好赞助者。不幸的是，橙色革命结束后，乌克兰已经不再有兴趣向西方靠拢。但人们在用脚投票。成千上万的乌克兰人不定期居留波兰，干低薪酬的职业。他们照顾小孩，看护老人，在医院做护工，在建筑工地打工。在波兰，外来劳工并没有不好的声誉。其中很多人从波兰回到乌克兰之后，认为他们见过了应许之地———那么的干净、高效、现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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